在孩子不能复学、父母不能复工的特殊时期,如何提高双方的“工作”效率,将各自的责任都落实到位,的确是门需要下功夫的大学问……
孩子喊“妈妈,过来一下”时,我默默在一张白纸上画下一横,第十个“正”字完成了。这说明一早上,他已经叫了50遍“妈妈”,与此同时我也处理了以下的事儿—
1.妈妈,这个字我不认识。
2.妈妈,我想喝水。
3.妈妈,我可以去厕所吗?
4.妈妈,我的尺子在哪里?
5.妈妈,我的笔不够尖。
6.妈妈,我想要张纸。
7.妈妈,这个单词怎么读?
“妈妈,这个字我不认识。”
又绕回来了……绕回来好几轮了……
但以上问题,我已全部处理完毕。
现在,《新华字典》在书桌上,旁边是iPad和手机,它们分别安装了小学生英文字典,实用、好用。他已当着我的面,熟练操作,查了touch、rough、smooth三个单词的意思以及怎么读。
水杯也在桌上,水是满的,各种文具列队呈现,削笔刀和草稿本在桌上,橡皮和尺子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。
那么一早上,我又做了哪些事呢?
开了一个电话会、记录会议要点、看一篇稿子的反馈意见、列另一篇稿子的提纲、从书房穿梭到客厅来回一百次。
两个半小时,50遍“妈妈,你过来一下”,平均3分钟被掐断一次。
“我们谈一谈吧。”我举着画了十个“正”字的白纸,搬张凳子坐在孩子的书桌前。
“谈这个我不认识的字吗?”他仰起脸。“不,那个你不认识的字,有字典,你早就学会怎么查了,下面,我们来谈谈这10个字。”
“这字我认识,正!”孩子一副“你以为我是一年级小豆丁”的样子。
“你已经二年级了,在学校,你渴了,自己会拿着杯子去接热水喝,课间十分钟,想上厕所就上;东西丢了,会找,找不到,会借;笔秃了,会削,而不是一切都等我。”
接下来,我解释了十个“正”字的由来,它们代表什么,代表哪些事,1234567……我将事由写在“正”字下。看一看,每一件叫了我7遍的事,究竟哪件真的需要我。
“1.妈妈,这个字我不认识。”孩子读。“过,你可以查字典。”
“2.妈妈,我想喝口水。”孩子的目光投向我,我的目光投向满满的水杯,他自己伸手去拿了,喝了。
“除非水杯空了要动用热水瓶,否则你自己可以解决,不要来找我,过。”
“3.妈妈,我可以去厕所吗?”你在下课时间上厕所需要老师同意吗?
“过。”
“4.妈妈,我的尺子在哪里?”
“接着读。”
“5.妈妈,我的笔不够尖。”
“继续。”
“6.妈妈,我想要张纸。”
“好,这几个问题其实是同一类,找到纸或找到工具”。我指着地上的尺子,桌上的草稿本和削笔刀。我又拿起画着“正”写着事由的白纸念最后一条:“7.妈妈,这个单词怎么读?你觉得第七个问题和前六个哪个相似?”
孩子伸头过来看,还以为做合并同类项游戏呢,拍手:“第一个!妈妈!这个字我不认识!”
“第一个问题怎么解决的?”
“查字典!”
“你的字典呢?”
瞬间,iPad、手机漂移到手上。
“查给我看看?”
哒哒哒,孩子小手指飞快按着,口中念念有词,念一个个字母。
7件事其实是3件。经过合并后无非是:
生理需求,人有三急的“急”;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的“器”,主要是各种文具、用具;知识盲点。
解决方案也呼之欲出。我在白纸的背面列下—
A、你能直接解决的
B、要用工具解决的
C、可以不解决的
D、必须有人帮助解决的
然后,我们来做选择题。
“上厕所,应该选ABCD中的哪项?”
“A。”
“对。”
“马桶要是坏了呢?”
“D。”
“不认识字和笔秃了呢?”
“B。”
“对,如果没有字典或削笔刀坏了,你再选D,再找我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选C?什么是可以不解决的问题?”
“上课时,班级讨论区,忽然有人发错言,这事儿和你没关系,不需要解决,也不用告诉我。”
“那么,选D的事,就可以找妈妈吗?”
我把D单独拎出来,出了一道选择题—D、必须要找人解决的事。
D1、爷爷;D2、奶奶;D3、爸爸; D4、妈妈
道阻且长,共同进步。
千言万语,汇成四句话,我打印了贴在孩子书桌的一角——
1.你能解决的,不要找妈妈。
2.能用工具解决的,已有工具了,不要找妈妈。
3.我解决过一次,也教过你怎么解决的,不要找妈妈。
4.你解决不了,想一想,不解决也没关系的,不要找妈妈。
(婚姻与家庭)